王静｜法国琐碎(四) ：登高车

那年那天，吉侯姆（jérôme）先生陪同我们在巴黎逛街，途经红磨坊。

图一：红磨坊一景（2009年摄于巴黎）。

吉侯姆叽哩咕噜说着红磨坊，我却被不远处的一辆登高车吸引住了，只见停在红磨坊西面一公寓楼前的那辆登高车云梯前端搁了块大木板，当云梯靠近那公寓楼顶楼一户人家的阳台，木板搁在阳台护拦上，从阳台门内走出二个男子，将搁置木板上的东西一一搬到室内，如图二所示。登高车搬家，颇觉好奇，耳朵听着吉侯姆与儿子中法文的对话，忽闻儿子又说红磨坊，我才缓过神来，举起相机拍了张红磨坊，又将镜头移向登高车即成一景。

图二：登高车搬家一景（2009年摄于巴黎）。

那时还没智能手机，卡片相机的功能还不及如今手机的高清，再说是一心二用的逛街随拍，所拍一图，难以说明登高车搬家的全程。不过，正是这么随意一拍，我才格外地关注登高车，这种在家乡多用消防队的救助抑或市政作业的特种车辆。印象中，在家乡所见的登高车多用于路灯管理，或是修剪行道树诸如此类的高空作业。

图三：登高车修剪人行道（2019年摄于法国维希小镇）。

再遇登高车搬家是在贝桑松。那次一辆登高车停路中央，周围拉起了黄色警戒线，黄色警戒线上还挂了一纸市政当局批准的规定起始时间和工作地点的批准书，以及提醒过往行人车辆注意安全等的警示语句。我站在警戒线外，看登高车的云梯徐徐升起，靠在了那公寓楼四楼一户人家的阳台，搬家公司的员工或扛或提，踩上云梯从那四楼人家的阳台鱼贯而入，只十余分钟，就把车上那些家私全部搬了进去。那搬家的速度，搬东西的轻松，看得我眼花缭乱，不由暗暗称奇。

图四：登高车搬家一景（2010年摄于贝桑松）。

之后，去法国著名动漫创作城昂古莱姆市，又见到了登高车。不过，这辆登高车前端不是吊篮，而是类似家乡翻斗车的车斗。同样，在登高车的周围拉起黄色警戒线，也有市政当局的批准文书。当云梯爬到三层楼的屋顶，翻斗车伸进屋面，看修理工将翻斗车中的瓦片等建筑材料从车斗里搬出，又将屋顶翻修清理的建筑垃圾装入翻斗车。原来这次的登高车不是搬家，而是用于搬运翻修屋顶的材料，这样借助登高车的施工既免去了搭建脚手架，又减少了建筑垃圾及灰尘对周围环境的影响。

登高车如此用于房屋修缮的还有古建筑修旧如旧。那是7年前初春的一个星期二，是贝城革命广场集市日，与以往集市日不同的是，那天广场上多辆登高车，还有三四位头戴银色头盎，身穿莹光绿制服的工人在忙碌。

图五：登高车修缮古建筑一景（2016年摄于贝桑松）。

继贝城登高车用于古建筑修缮三年后，在维希小镇看到登高车修缮房屋雨水管的情景。此外，法国画家还利用登高车画壁画，想不到在法国登高车还有如此多的妙用。

图六：法国画家利用登高车绘壁画（2016年摄于贝桑松）。

作者简介

王静，笔名晓草、碧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宁波日报》《宁波晚报》《新民晚报》《解放日报》《人民日报》《欧洲时报》与《鄞州文艺》《文学港》《浙江作家》《散文选刊》等，著有散文集《留住慈城》《半生文缘》《梧桐叶项链》，《再寻麒麟童——宁波籍京剧大师周信芳》（纪实文学），《民间文化的慈风孝行》，《千年望族慈城冯家——一个宁波氏族的田野调查》等，其中《中国的吉普赛人——慈城堕民田野调查》《慈城年糕的文化记忆》问鼎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民间文艺学术著作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