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耳秀才｜都是孔乙己

当代，光有张文凭还不是孔乙己，要成为孔乙己，还得沾上点文艺情怀。

——作者题记

要追溯，追溯到描红纸就有了，描红纸上写着“上大人，孔乙己……”。“上大人”是superstar，是最靓的那颗文化明星，“孔乙己”之“乙己”，应该是仲尼之通假。反正，上大人也好，孔乙己也好，指的就一人，即孔子。

孔子，圣人，闪着最亮的光。这是孔子身后。要论当时，上半身倒有点圣人气象，下半身却像丧家狗。别人这样说他上身下身，他自己也认：说我像丧家狗，很对很对。——通过追溯，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就是以历史上孔子为原型进行艺术创作的。

文艺理论家早就指出，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自叙传，或者说，自画像。这样看来，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就是鲁迅某一方面的展开。说狠一点，孔乙己就是鲁迅，鲁迅就是孔乙己。要说区别，二者区别在运道上而非性格上，如此而已。总之一句话，大作家鲁迅也是一个孔乙己。

《孔乙己》课文插图

上世纪80年代末期，开放初兴，市场大潮，浪奔浪涌，白雨跳珠乱入船，文化公司招应届大学生，怎么招？经验是，凡是在面试中乐于说起爱看文艺类期刊的，人事部门一律不要。为什么？不必问为什么？这样的事，多少年以后某文化公司老总在某次文艺座谈会上极正式谈及，我在座，听来的。所以，那个时代，凡是特别爱看文艺类的，都是那个时代的孔乙己。往上拔，找原因，可以说，我们的教育太讲究君子不器吧。再往深一点挖，说这事的那个老总，也应该是孔乙己，只不过他多往前走了一步。哎呀，这样一分析，可不来了“诗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有药吗？那些年，说女的，有这样一句话：文艺女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好了。

想不到吧！我本来是学理的，后来学了文，后来以至如今，成了作家。说一件上心的事吧！一次单位食堂吃饭，一个朋友指着我向他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个，三耳秀才，是一个大作家。介绍的话音未落，我听到那个人说出让我极感意外的话：我最讨厌文人，酸溜溜的……。我招谁惹谁了，我对他说过回字有四种写法吗？！怪哉。

写“孔乙己文学”杂评，写到这里才提及原文：“都说学历是敲门砖，但慢慢我发现也是我下不来的高台，更是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如果我没有上过大学，那我一定心安理得的去打螺丝。可是我没有如果。”“如果我没读过书，我可以找别的活做，可偏偏读过书。”——借用“生孩子”之法，我开的处方是：“孔乙己，如果这是一种病，这种病失次业就好了”。进而论文学，“孔乙己文学，如果这是一种病，孔乙己文学这种病，至少得失两次业才能慢慢好起来”。

我当然不是诅咒某人多失业，我说的是真心话。不少家长问我这个作家，孩子想当作家如何？我真诚地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当什么作家。现在，当下，你千万不要鼓励你家孩子把未来当个作家当作美好的理想去追求。

不过，到如今，真是不得已，真是到了写出“孔乙己文学”，那倒不妨将错就错，往文学、往文艺这条道上走一走的！

以上所列人物，包含俺，皆是孔乙己也！

作者简介

三耳秀才，本名韩光智（微信：hgz7088），“中国节气+”概念倡导者，河南新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中国年轮”节气书系列之一《跟着太阳走一年》入选2013年国家图书馆、新浪网等单位主办的“‘书香未来’——为少年儿童推荐一本好书活动”100本（套）。2017年，入选浙版好书年度榜TOP30。《中国年轮》，自2018年1月出版以来，受到广泛好评。2018年受邀参加第二十九届香港书展，主讲《中国传统节气的当下活力》，浙江电视台进行报道《讲节气讲良渚 香港书展浙江馆尽现传统文化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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